Padcev已经成了辉瑞肿瘤业务板块增长势头最猛的药物之一,2025年上半年销售额接近10亿美元,同比增长32%,按照这个增长趋势,全年将突破20亿美元。相比2020年上市首个完整年2.2亿美元的销售额,5年时间几乎翻了10倍。 从2019年获批二线治疗晚期尿路上皮癌起步,到2023年联合K药跻身一线标准疗法,取代传统的化疗+免疫方案,Padcev商业价值快速放大。彼时Nature Reviews曾预测,2026年Padcev销售峰值将达34亿美元。 眼下,Padcev还在向前推进战线。8月12日,辉瑞与安斯泰来公布Padcev联合K药治疗肌层浸润性膀胱癌(MIBC)的3期临床数据,结果显示该组合可显著延长患者围手术期生存期。 每一次适应症前移,都在撬动更大的市场空间。美国MIBC患者数量远超转移性患者,其中80%会接受膀胱切除术。而术前新辅助、术后辅助的完整治疗周期,蕴藏着巨大用药空间。 不断改变膀胱癌治疗格局的Padcev,注定成为一款大药。在MIBC领域,还有多项联合疗法在推进临床,非肌层浸润性膀胱癌的临床也在进行之中;除此之外,其还在探索、乳腺癌、头颈癌等更广阔的领域。 然而,顺铂的临床应用也存在诸多限制:一方面,顺铂会引发患者肾功能不全、神经毒性、耳毒性等问题,半数以上的患者都无法适用。 以Seagen为代表的公司,通过优化连接子和载荷率先完成了技术突破,提升了ADC的疗效并一定程度减少了安全性问题。而Nectin-4在膀胱癌中存在异常高表达,具有快速内部化的特性,与ADC类型药物的靶向机制完美匹配,其精准治疗的潜力也因此被充分挖掘。 2019年12月18日,Padcev凭借EV-201试验数据获得加速获批:在接受过顺铂化疗和PD-1/PD-L1抑制剂治疗的局部晚期或转移性尿路上皮癌(mUC)患者中,使用Padcev后,ORR达44%,完全缓解率(CR)达12%,缓解持续时间(DoR)长达7.6个月。 然而,Padcev上市之初的表现,并未呈现市场预期中的爆发性增长。上市第一年,全年销售额为2.22亿美元,即便临床渗透至第三年,也仍处于稳定爬坡状态,2023年销售额突破5亿美元。 在当年12月,FDA将该组合在膀胱癌一线治疗领域的“加速批准”,转为完全批准。这意味着,传统化疗在膀胱癌中的一线治疗“统治地位”已被正式终结。 Padcev联合疗法的胜利源于前瞻的布局。早在2019年,Padcev尚处申请获批阶段,安斯泰来、Seagen就已经与默沙东敲定联合K药治疗的临床试验方案。 这种联合并非偶然尝试,而是基于作用机制的必然选择。过去,IO疗法的联合搭档,主要是化疗。而作为精准化疗药物,ADC或能替代传统化疗,起到“1+1>2”的协同效应。 然而,在当时全球仅几款ADC上市的背景下,推进ADC + IO的联合策略,无疑需要超前的战略眼光,并承担相应的风险。当然,这也契合了其作为Nectin-4 ADC“第一人”的探索姿态。 到了2025年,这个数据还在攀升。辉瑞最新财报显示,Padcev上半年销售额为9.67亿美元,同期增长32%。其在一线mUC治疗中已获得超过50%的市场份额。 安斯泰来公司在电话会议中也提到:“在美国针对尿路上皮癌的一线治疗适应症领域,我们现在基本上已经接近所能预期的最高市场份额。” 一线替代化疗的成功,让其商业价值迅速放大。更关键的是,这种价值并未见顶,随着适应症持续前移,尤其向围手术期拓展,Padcev的上限还在进一步提高。 8月12日,辉瑞与安斯泰来公布Padcev联合K药治疗MIBC的3期临床数据,结果显示该组合可显著延长患者无病生存期和总生存期,尤其对顺铂不耐受的患者群体带来突破性获益。 从末线到新辅助,每一次适应症前移,都在撬动更大的市场空间。数据显示,美国MIBC患者数量远超转移性患者,其中80%会接受膀胱切除术。而术前新辅助、术后辅助的完整治疗周期,蕴藏着巨大用药空间。 除此之外,Padcev还在其他表达Nectin-4的癌症中积极探索,其中乳腺癌、黑色素瘤、胃癌等实体瘤研发已进展到临床2期。显然,Padcev正在多方面酝酿着下一场爆发。 从2019年到2025年,Padcev用六年时间完成了单药从二线治疗、联合疗法拓展至一线及辅助治疗阶段,极大改变了膀胱癌的治疗格局。这一成功背后,不仅是ADC技术的胜利,更是一套清晰战略逻辑的成功验证。 Padcev的跃迁表面看顺理成章,但深入了解公司的预期及动作就会发现,每一步成为“第一人”的突破背后,都藏着不为人知的挑战。 对于安斯泰来和Seagen来说,这需要直面更早期人群的风险承担、手术窗口期的安全边际,以及多队列协同与监管路径等多重难题,而他们的核心坚持从一开始就很明确,“临床价值是起点,商业价值在其次”。 通过前期漫长的研发与试验投入,在大规模临床患者治疗中验证出OS获益,最终把膀胱癌领域未被满足的需求,转化成了支撑药物进阶的确凿证据。 这种战略定力还体现在关键决策的前瞻性上。Padcev与K药的联合推进,最早可追溯到Seagen对另一款针对霍奇金细胞瘤的ADC药物Adcetris的思考。 Seagen此前在财报电话会议上提到,Adcetris与K药的联合探索提出得更早。而Padcev与K药的真正携手,也离不开默沙东的“主动”。仅仅基于Padcev的早期数据,默沙东就看中了Padcev对顺铂的可替代性,主动提出联系FDA寻求临床批准并探讨试验设计的可及性,积极参与开发,最终让这一联合方案落地。 同时,管理层对“更早阶段”的探索也从未停歇。2019年刚获批上市时,Seagen就提到Padcev的三个目标:强化Padcev的二线治疗;将Padcev应用于转移性尿路上皮癌的一线治疗;评估Padcev在早期尿路上皮癌中的应用。 从mUC到MIBC,一步步实现从转移到可切除、再到围手术期的覆盖,每一步突破都有扎实的证据支撑。尽管如今Padcev仍然时刻面临竞争压力,先发优势也容易被后来者稀释,但其药物开发策略,无疑值得借鉴。 随着对全球膀胱癌市场的进一步渗透,持续探索乳腺癌、胃癌等实体肿瘤,Padcev将不断刷新自己的上限。其成长轨迹也让我们看到,在创新药的世界里,“第一人”的荣光永远属于那些看得够远、扎得够深、敢于把科学信念转化为临床证据的拓荒者。


